特·玛赛举起手眼镜照着皮罗多,说道:“嗯,不错,这张脸有点面熟。那末纽沁根,你是打算把你的买卖加些花粉,上点儿油么?”
男爵装着气恼的样子,说道:“唉,拉贡在我行里有个户头,我有心照顾他们,他们就是不愿意多等一天。”
皮罗多嚷道:“噢!男爵!”
老实人看到事情毫无分晓,便顾不得向男爵夫人和特·玛赛告辞,急忙去追纽沁根。纽沁根已经走在楼梯上,花粉商直赶到楼下,正当银行家快进办公室的时候才追上。可怜的家伙觉得掉进了窟窿,做了一个绝望的手势;纽沁根一边开门,一边看见了,说道:
“唔,不是讲妥了么?你去找杜·蒂埃先把手续办好。”皮罗多只道特·玛赛可能对男爵有些影响,便象燕子一样飞快的奔上楼梯,溜进饭厅。男爵夫人和特·玛赛应该还在那里;他走的时候,但斐纳正等着喝咖啡牛奶呢。他看见咖啡已经端来,可是男爵夫人和漂亮哥儿都不在了。当差看到花粉商表示诧异,对他笑了笑。他只得慢吞吞的下楼。
赛査立刻赶到杜·蒂埃家,门上说杜·蒂埃下乡看罗甘太太去了。花粉商雇了一辆轻便马车直奔诺扬,加了钱要车子跑得跟班车一样快。到了诺扬,看门的说先生和太太已经回巴黎。皮罗多筋疲力尽,回到家里,把经过情形告诉了妻子和女儿。公斯当斯平日生意上有一点儿不如意就牵肠挂肚,摆脱不开;赛查想不到她这时竟会极尽温存的安慰他,说事情一定能顺利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