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虽董之以严刑,振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车朽索,其可忽乎?”
慕容嫣闻言却笑得更开心了,看向刘大炮的目光中倒是也多了几分欣赏,笑着道:“不想熊指挥使也是懂得学问之人,只是这谏太宗十思疏是魏征写给唐太宗的,却也是写给天下人看,写给我等后人来看的,真要是用来做事,却也不尽然了。”
“小女子观贞观之政,其核心似乎也无非是刑赏、农战、弱民之策,历朝历代,从来都是外儒内法,编户齐民,从来如是,历代雄主之中,哪里真的有什么仁政呢?
孟子的那一套若真是对的,这天下江山只怕是也轮不到我大周来做了。以善民治奸民,国削至乱;以奸民治善民,国治至强,此从来都是至理名言。”
刘大炮闻言,愈发的皱眉不止,却也一时有些被噎住了。
所谓以奸民治善民,直白的理解就是国家要利用坏人去管理好人,这在他的世界观里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然而以他的立场来看,他这个捉钱人岂不正是个大大的奸民么?
这是从身份和立场上在怼刘大炮了,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刘大炮坐在捉钱人的位置上,以一个帮派老大的身份,却是无论怎么说,都很难与她这样的观点再去争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