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帕特里奇大声说,“我就见过这种做母亲的。我自己就受过她们不少辱骂,而且都是些无理取闹。这种做父母的,自己就应该像他们的子女那样好好受点管教。”
琼斯把这位塾师训了一顿,叫他不要打岔。于是山中人又接着讲下去。
“就这样,我哥哥在十五岁上就和学问,甚至可以说和一切分手了,除了他的猎狗和猎枪。在枪法上,他堪称十分精通。说起来也许你们不相信,不但固定的目标他能做到百发百中,就连天空中正飞着的乌鸦他也确实打下来过。他也最擅长抓伏窝的兔子,不久他就被人们公认为这一带最出色的猎手了。他和母亲对获得这样的声誉极为高兴,就好像被称为最优秀的学者一样。
“看到我哥哥这么好的境况,最初我觉得我的命运比起他来很不好,因为我还得继续在学校读书。可是很快我就改变了这种想法,因为我在学问方面进步很快,读书也不那么吃力了,做功课甚至成了一件令我愉快的事,放假倒成了不快活的无聊日子。我母亲一向讨厌我,这时看到我越来越受到父亲的宠爱,并且发现,或者至少是认为,相比之下,我比哥哥更能得到有学问的人的赏识,尤其是本教区的牧师,于是她就把我当作眼中钉,让我在家里过得不痛快。因此,学生们通常所说的黑色星期一[2],对我来说反倒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