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人似乎没想到会真的有人出声,但脸上神色未变,依旧傲气昂扬,折扇轻开,显出一面花鸟道:“笑话,我孙丹青乃是国子监监生,国家栋梁,岂能与你们这些人一样?”
秦大夫听到此处,开始缓缓摇头,吴逸却轻蔑一笑道:“国子监生啊,那又如何呢,往上倒个三四代,不也是一样贩夫走卒出身?就是四世三公,也不过是多蒙了几辈祖荫,归根结底,也该还是脱不了百姓出身。”
“歪理,你……”孙丹青脸色微微一变,正要收扇反驳,但吴逸的声量却完全没有给他开口之机,先声夺人如潮水般压来。
“且不说你这国子监生一衣一饭来源,都是这广大市井百姓的税禄,他们是你衣食父母不该如此,就说你说这以武犯禁的问题,我就问问你,宁南侯多行不义,残害生民在先,这才有人以一腔义愤讨公道,你如此鄙视这等义举……”
他说着,大步向前一迈,整个身子顿时如高墙一般欺近了那文士孙丹青的近前,一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微笑陡然离他面前不过尺寸之距。
“那假使我现在这里把你打一顿,周围可没有官差,你是希望这周围有人能挺身而出行侠仗义呢,还是希望人人都和你说的一样,严守禁制,不越雷池一步啊?”
吴逸的身量并不算十分高大魁梧,但一下子欺近的压力顿时就让这孙丹青心惊胆战,连说话的底气都暂弱了几分:“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国子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