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上贴着胶布,发丝凌乱,有些仓皇地抬起头看他,却喊他“哥哥”。
沈钦隽什么都没说,将唇贴在她额角边,心里却如同破釜沉舟一般的痛快,她想起来了也好,该怎么弥补……总还是要面对的。
订婚自然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保护好她,包括……那些脆弱的记忆。
白晞记起了那场车祸,却没有记起车祸的源头,那个小男孩的任性。
自私也好,恐惧也好,沈钦隽有选择地帮她将那些记忆补充完整,并且不用再寻找任何理由,光明正大地将她留在身边,将她父亲留给她的股权和金钱,全数转交给她。
只是白晞却有些变了。
她接受了一切,却对他开始疏离起来。
她也会问他公司里棘手的股权掌控问题,开口的时候眼神亮亮的,其实沈钦隽很明白她的意思,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她,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只要自己开口,她大约是会义无反顾的。
可是他始终带着这个心结——她去看了心理医生,会随时记起那件事。
到那个时候,她会不会认为自己的接近和照顾是有目的的?
他不想去考虑那个可能性,而杜绝这个可能性,唯一的方法就是闭口不谈自己窘迫的处境。即便真的有那一天,至少她会知道,他并非为了那些钱才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