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沉默了很久,埋头喝一口酒:“还记得祖德皇帝的荣妃是为什么被废?有人发现,她妹妹在家中诅咒重病的隆徽皇后,祈祷荣妃早登后位。荣妃被幽禁北宫,她妹妹被鬼箭乱射而死,妹夫生瘗。素氏之间一直暗传,是隆徽皇后担心她死后,荣妃晋位会将她的儿子赶尽杀绝,所以垂弥之际泯绝隐患。荣妃的妹妹未尝不是个聪明的素氏小姐,好好地过日子也许能够长命百岁,但她偏偏自作聪明去管宫廷中的事。”
素澜向姐姐微微一笑:“我们不是她们。”
“自作聪明的人,虽然知道经验之谈有用,但从来不相信那些坏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素澜听她说得严重,话锋仍是对自己不大放心,于是敛容道:“人的命运很难说,老天想要成全的人是姐姐您,一切自有道理。”
“命运?”素盈手滑,酒碗跌落,身上洇湿一片。成全她的不是老天,是几个把她当作棋子放来放去的人。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谈论‘命运’?”
素澜一边擦拭姐姐裙上的酒渍,一边开玩笑似的反问:“如果它不存在,谁来做我的对手呢?”
素盈想要笑,但心里满是震惊。
走到一个更高之处的人会发现,实力越强,站在面前的对手也越强。素澜的面前已经没有人了,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