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文拉住他的手,尼古拉笑了笑。那笑是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而且,尽管在笑,那严厉的眼神并没有改变。
“你没料想到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吧?”尼古拉好不容易说出话来。
“是的……哦,不。”列文颠三倒四地说,“你怎么不早一点给我个信儿呢,就是说,在我结婚的时候?我到处在打听你呢。”
必须说说话,才能不冷场,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因为哥哥什么也不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显然是想好好领会每句话的意思。列文告诉哥哥,妻子跟他一起来了。尼古拉显得很高兴,但说他怕他这个模样会吓她一跳。接着沉默了一阵子。尼古拉忽然动起来,说起话来。列文从他面部表情预料他要说的是特别重大、特别要紧的事,但尼古拉却说起自己的健康状况。他说医生不行,说可惜没有莫斯科的名医,于是列文明白了,他还抱着希望。
等说话一停,列文就站起来,希望摆脱一下难受的感觉,哪怕一小会儿也好,就说他要去把妻子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