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离甚近,转瞬已至同芳广东茶居,移步登楼,拣了一个座头,对面靠窗坐下,唤堂倌泡了一碗乌龙茶。吃过一开,祥甫便问趋贤何事相商?趋贤即将申观察如何想娶金小红,如何命我去做媒人,小红如何起先当面应允,如何此刻心中翻悔,托我想两全之策,要使申观察自愿背盟,约略述了一遍。惟不说沈三吃醋,与自己得贿两事。祥甫听他讲毕,心里早已明白一二,料是趋贤未得主人好处,从中阻梗,故想代小红设法,不然,做媒的做不成,也就罢了,何必帮着小红反对呢?其中定有蹊跷,我若白白想个妙计与他,岂不便宜他吗?
正在那里转念,趋贤已知其用意,即说此事费了阁下的心,小红一定感激,要从丰的酬谢你呢!祥甫便哈哈大笑,不慌不忙,说出那条绝妙的计策来,但在茶肆之中,须防旁人窃听,故低声说道:“这件事只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包在我身上,令东决不要娶他了。只不知令东天天看报吗?”趋贤拍手赞道:“妙极妙极;佩服佩服。好在敝东天天看报的,必然上这个钩儿。待弟述与小红听了,准后日到尊寓奉谢,断不失信的。”祥甫道:“不必,我们后日下午四点钟,仍至这里相会罢,此刻我还有些俗务,恕不奉陪了。”趋贤道:“我也要走了,后天先到先等。”说着,付了茶资,一同下楼,出了店门,彼此拱手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