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哈哈大笑:“潋,还是你会说话。”
之惟这才知道:那墨衣浩叹的男子竟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父王”!恶作剧的念头一下子烟消云散,只是这样的情景又如何能去相见——还是先藏着再说吧。
兰王似乎兴致很高,对着满苑的花草指指点点,那白衣人便顺着他的手指四下里看去,或说那“长字”、“歌磨”之蕊,或评那“绮罗”“月晕”之缟。
一串花名听得之惟一头雾水,昏昏欲睡,险些从树上栽倒下来,这时却忽有只字片语传入耳中,竟让他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战——
说话的是那白衣人:“王爷,你到底还是要了那孩子啊。” 清朗的声音低柔浅淡,在之惟听来却绝非友善。
面对这样的语气,兰王竟也不恼,反而笑道:“怎么,你不高兴?”
“我早说过了,我反对。” 口气淡淡的,略带责备,“你不该如此不小心。”
“兄长过继个孩子给无子的幼弟,这也算不得什么。”
“是么?”回答兰王的是轻笑。
“平时看你迷糊,这次怎的这样多心?”兰王满不在乎地仰首而笑,驱风散云,“你放心吧,我虽认了二哥的儿子,却也不见得就会倒向二哥那边。”
“我能这么想,别人却不见得。”
之惟在树上越听越恼,恍悟那白衣人身份——必是“那人”!
“我心里有数。”兰王似乎很不愿得罪“那人”,一个劲的保证,“平时不是你要我与人为善,少得罪大臣?我都因你收敛了许多,现在你反倒如此不通情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