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那就把全部土地按人口平分给大家。农民有份,地主也有份。”砌炉匠一上一下地快速动着眉毛说。
“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呢?按人口分好了。”性情和善、裹着白色包脚布的瘸腿老人表示赞成。
大家都赞成这个决定,认为这个办法是可以满意的。
“可是怎样按人口分呢?”聂赫留朵夫问,“地主家的仆人也有份吗?”
“无论如何也不。”老兵说,极力在他的脸上显出快活的勇敢神情。
然而深明事理的高身材农民不同意他的话。
“既要分,那就人人都有份。”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用他的深沉的低音回答说。
“不行,”聂赫留朵夫说,已经事先准备好他的反驳,“如果由大家平均地分配,那么所有本身不劳动和不耕地的人,那些老爷、听差、厨师、官吏、文书员、所有的城里人,就都领下他们自己的一份地,再把它卖给财主。财主们重新兼并土地。至于那些靠自己的那份地过活的人,他们生下大批儿女,那么土地就会被儿女们分成小块拿光。财主就又把那些缺土地的人牢牢控制住。”
“一点也不错。”那个兵赶紧表示附和。
“那就禁止卖土地,只准自己种地。”砌炉匠生气地打断老兵的话说。
对于这个意见聂赫留朵夫反驳说,很难看清楚一个人究竟是在为自己还是为别人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