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很贵。”他对格拉苏说。
“啊!”
“英国人跟在我后面。啊,你画这种玩意儿?”
“住嘴!”
“啊!好吧!”
维尔韦勒一家被这个怪人闯进来弄得非常扫兴,他们的红润脸色转成了烈火般的樱桃红。
“这能收入一大笔!”约瑟夫又说:“你身上掏得出钱吗?”
“你要的数目很大吗?”
“一张五百法郎的钞票……有一个看家狗那样的商人跟在我后面,这种狗一旦咬住你,吃不到肉就不会松口。什么东西!”
“我给你写一张字条给我的公证人……”
“这么说,你有公证人罗?”
“是的。”
“怪不得你现在还用玫瑰红的色彩来涂脸蛋,这种色调对化妆品商店的招牌是呱呱叫的。”
格拉苏禁不住脸红了,维尔吉妮正坐着让她画像呢。
“还是要画出人物的本来面目!”大画家继续说。“这位小姐是红棕色头发。难道这是罪大恶极吗?在绘画中,一切都是优美的。给我在你的调色板上挤一点朱红色颜料,把双颊画得更鲜明一些,点出上面的竭色小雀斑,这里给我像涂黄油那样抹上去!你想画得比实物更有个性吗?”
“喂,”富热尔说,“我去写字条,你来接替我。”
维尔韦勒摇摇摆摆地走到书桌边,凑近格拉苏的耳畔说:
“那个学究要把一切都弄糟的。”
“如果他肯给你的维尔吉妮画肖像,他要比我画的胜过一千倍。”富热尔恼怒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