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汪先生,那四字评语倒也尖刻。”
“狗嘴里想必难有象牙。”汪精卫举杯不饮,静候下文。
“咫尺天威,”谭延闿顿了顿,观看汪精卫的反应。
汪精卫淡淡一笑,饮完杯中酒。“下此评语之人却不知只说对了一半,内人性虽火烈,但对兄弟那份情意却是世人共睹的。”
“那倒是。只不过古人云,牝鸡不可司晨。女阃于内,男主于外。此虽腐朽,但也不无道理。大丈夫行事为人,当不可受制于内,否则大至危害前途,小至……哈哈,恐怕你我连一杯畅怀酒都饮得困难。”
像是印证谭延闿的结论,话音未落,岸上已传来踏踏脚步声,陈璧君怒气冲冲走进舱来。汪精卫白皙的脸本已被酒烧得如一片红霞,此刻反倒被吓得逼回本色。
陈璧君丝毫不留情面:
“谭先生,你也虚长几岁,尊你一声称之为兄长,总要将汪先生往正路带,怎么尽在醉乡中打发时光。”
这样的态度也太让谭延闿难堪了,他一反常态地反唇相讥:
“请他喝酒,就是将他往坏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