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叹了口气,悄悄别过头,拭去眼角的那一粒晶莹。
这些话在刘毅心中酝酿日久,此时一气貫下,竟是毫不停顿:“其实所谓小人,尤以公孙瓒甚。常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君宜谨慎待之,但有错漏之处,宜行雷霆之势,不容其有可乘之机也。
今有国士,姓徐名庶,字元直。夙怀忠义,允文允武,亦有匡扶天下之心。特举荐于君,宜常伴君侧,以保君安。事无大小,多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今陷狱城,四顾茫然,切切思思,不知所言。望君为家国计,多惜自身,则毅心慨然也。”
蔡琰停笔,帛书满满一页汉隶,她却泣不成声。她的字极美,蚕头燕尾,拿捏得恰到好处。但上面的点点泪渍,却完全破坏了美感。
刘毅抬头,望向徐庶道:“小子所求,俱在信中,还望先生成全。”
徐庶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余家有老母,若不能常伴左右,则恐失孝道。不瞒君候,今日偕同夫人见君,本存辞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