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
她说:“你要记住这一天。”
他说:“我记住了。”
月光下,那“表”一大一小,一齿一齿地圆着,蓝莹莹的……
他低下头,说:“疼吗,我咬得重了。”
她说:“不重。疼才好呢,疼了,那‘表’就刻到心里去了。”
片刻,她突然抱住他,轻声说:“你可要记住,我是你的人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
他郑重地“嗯”了一声……
她说:“你放心去吧,家里你就别管了。”
她还说:“我在学着做鞋呢。兰嫂教的,剪鞋样儿,纳底子,我都会了,我已经会做鞋了。我要学的东西很多……”
她紧紧地抱着他,往下,话越说越多了,绵绵的、昵昵的、絮絮叨叨的……可就在这时,老五出现了。远远地,老五就喊:“哥,哥呀,有人找你哪,等了好半天了,说是你的同学。”
于是,两人就分开了,在老五赶过来之前……他们亲了最后一下。分手的时候,她说:“要常看看你的‘表’!”
他回过身来,说:“啥?”
她指了指手腕儿,大声说:“——‘表’!”
可是,谁能想得到呢,这竟成了一句俄语。
向蚂蚁敬礼
刘汉香是被老乔的那支梅花针扎醒的。
扎第一针时,没有反应;扎第二针,还是没有反应;当第三支梅花针扎下去的时候,刘汉香嘴里咕噜了一声,有一口血气缓缓地吐了出来……老乔就说,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