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我哪里笨?”
“你竟然没看出来,他有多爱赵一玫。”
“什么?”我被冬瓜汤呛住,止不住地咳嗽,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辛烈,“你是说……”
顾辛烈叹了口气,用“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看我,“如果不是因为看出来了沈放的感情,为什么赵一玫的母亲去世前让她答应自己不要再爱沈放后,还要向赵一玫道歉?如果沈放不爱赵一玫,那么她所做的,只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够放下执念,获得幸福。这是每个母亲都会做的事情,哪里需要道歉?”
我愣住,想起沈放在电话里那次长久的沉默,一切都豁然开朗。
可是这迟来的真相,却让我觉得更加难过,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尖,密密匝匝地向我刺来。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仿佛又一次看到了二十三岁的赵一玫,她在旧金山的夜空下,紧紧抱着自己心爱的男孩儿嚎啕大哭。
而他一脸疲惫,风尘仆仆,低下头,无奈地看着她。
如今回想起来,那竟然是他们之间,最美好的时光了。
珍贵,珍贵,因为珍惜,所以昂贵。
——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年少的时候,我们总以为春衫鲜亮,何曾想过,穿起来,却是如此薄凉。
晚上睡觉前,我想了想,还是给江海发了一条短信:我联系上赵一玫了,前几天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