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三种功用,尤以启发智慧为重要。启发了智慧就可以探求知识,有了知识则为人、处世或利己利人,皆有莫大的功用。因此,徐氏特别看重知识,并发表“知识重于德行”的言论。他说:富于知识的谓之明哲之士。明哲之士,见理透辟,认事清楚;能考察已往,能推测未来;处常也可,处变也可;权力不能受其威胁,巧诈不能受其欺蔽。像这种明哲之士,比较那专讲道德、死守清高的君子,有用多了。他并引了孔子之赞美颜渊,及曾参、原宪之不能列入四科,皆以才盛与否为标准,不完全谓颜渊之有盛德的关系。[13]儒家本以德行为本,徐氏亦纯正儒者,而发表“知重于行”的奇论,或矫先儒空疏之弊,或感于当时一般正人君子反以盛德受祸,此两种心理都是有的。
知识既重于德行,倘专靠聪明才智而不努力,则知识亦无法增进。所以徐氏一方面虽称美聪明才智之人,同时还要鼓励一般人的意志之努力。盖吾人求学多由意志的督迫而成;意志坚强,虽生性笨拙,也能成功;意志不坚强,纵有天才,也是无用。所以他说“故虽有其才,而无其志,亦不能兴其功也。志者学之师也,才者学之徒也。学者不患才之不赡,而患志之不立;是以为之者亿兆,而成之者无几,故君子必立其志”(《治学篇》)。他又说:“故才敏过人,未足贵也;博辨过人,未足贵也;勇决过人,未足贵也。君子所贵者,迁善惧其不及,改过恶其有余。”(《虚道篇》)“迁善惧其不及,改过恶其有余”,即意志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