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的不得志让蒋春来几近疯狂,整个人都是阴阳怪气,喜怒无常,他需要发泄心中的怒火,因此身边人就成了他的第一选择。
石室中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火,一个巨大的影子影影绰绰的印在墙壁上,压抑极了。
白日里邋遢的胡须更加脏乱不堪,一双眼睛赤红,连眉心的黑痣似乎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他手中拿着一根粗鞭,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的人。
正中间的石桌上站着一个女子,她双手高高举起,被缠绕吊在头顶上的一块横梁上,手腕上被粗绳摩擦的血肉模糊,因为太高,她不得不垫着脚尖,满脸痛苦,嘴角隐隐有殷红的血迹。
“先生……你好些了吗?”
女子气息微弱,胸膛似乎都没了起伏,寡淡的面容之上没有了那可怖的笑容,只在眼底藏着无尽恨意。
五岁时她流落街头,被蒋春来所救,跟随蒋春来身边伺候他多年,那时候蒋春来还是有妻有女,一家人和乐融融,她也以为好日子终于是落在了她的身上,蒋春来痴迷仕途,势要在朝堂上闯出一片天地,那时候家里人也是支持,在他背后默默的替他分担一切,家中所有的事情能不打扰他就不打扰。
渐渐的,家中|日渐贫寒,没米下锅是常事,蒋春来的妻子先是隐晦说了几句,蒋春来毫不在意,读书人从不沾染这些俗世,次数多了,蒋家妻子也受不了了,在蒋春来第二次落榜,并坚持要再来第三次的时候,带着女儿愤而离家,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