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拉的所有作品中,没有杰作,也没有瑰宝。但是,若在他无数小说中选择两三本的话,我们可以赋予《娜娜》《崩溃》《土地》以盛名,这三部以及其他小说,都被翻译成了英语。他的作品译文与原著出入不大,因为他的力量在于作品的内容,而不在于任何特殊的写作风格。左拉的批评者——他的小说是不可否认的证据——指责他过分强调肮脏、冷酷无情,但是他的人生观不是有害的,他只是描述痛苦的内科医生或社会改革者,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有什么问题,其实他也希望世界变得更好。
左拉第一部成功的作品《小酒店》是一本反对酗酒的书。毫无疑问,左拉是诚实的,他在德雷福斯一案中的英勇斗争,证明了他具有高尚的品德,德雷福斯死后被誉为民族英雄。
左拉的葬礼是由阿纳托尔·法朗士主持的,他与左拉十分不同。法朗士以法国国名为笔名[2],这是他的权利。他很有个性,独树一帜,但他的折中主义精神包含了法国传统的精华。我们如果只能选择阅读他的书,就能够了解他的祖国、他所处的时代以及最完美的法语形式。他敏锐而坚定的怀疑态度,触及了生活的每一个侧面。
法朗士的《企鹅岛》是一部具有讽刺意味的文明史,乔纳森·斯威夫特会对此一笑置之,伏尔泰也会高傲地不予置评。统称为《当代史话》的四部小说都是“现实主义”作品。《波纳尔之罪》是一个浪漫的故事——内容生动有趣却又令人动容。他和他的朋友左拉一样,在重大问题上严肃而热情。他肩负着一种博学的重担,这会让一个普通学者感到惊愕。他的思想通常是革命性的,他的风格纯粹质朴。他讨厌虚伪,但他的憎恨又是温和的,带有讽刺和哲学意味,从来没有愤怒。他天生带有批判性,又像在质询,他通过小说这一载体,巧妙地反映了他的思想和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