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十一娘动情了。”贺烨将那枚黑子摆上棋盘:“虽现下不知这情意能到何地步,能够肯定则是,时至今日,她是唯一让我动情之人,所以我会争取,纵然将来生活,或许不能如她向往,但只要贺烨一息尚存,至少做到不离不弃,而今日,烨当谢绚之,与君一谈,终于让我笃定心中看法。”
贺烨的背影转过那棵梅树,已经不见许久,陆离才终是一笑,将纵横之间唯一那枚黑子拾起,归于棋瓮。
这世间,真正懂得她的人,似乎又多了一个,并且还是最该懂得她的那一个,确为一件值得庆幸之事。
那不离不弃的诺言,并不足以打动她,所以晋王才会说给我听吧?
殿下这是将我视为她的娘家人了,仿佛也的确如此,我且就相信殿下君子一诺。
但望殿下莫如你那兄长,别让她的人生,再度陷入悲痛绝望。
山亭之上,陆离终于也起身离开,仍是回到那间布满炭暖的书房,他缓缓踱至立案边上,看那并未完成的画卷,已经有了满月金菊,桂树之下,一个少年剑指月影,英姿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