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梦中却觉得有冰凉的东西在我左心上游走,摩挲着上面那道割心时候留下的疤痕,前些时日因着受了孟泽那个混账的折腾,又落下几道口子,十分狰狞。
于是梦里并不想让他看到。
可我昏昏沉沉,说不清楚究竟不想让谁看到。
于是努力抬起右手把那冰凉的东西拂掉。不过片刻又觉它稳稳贴过来。
我又抬手,有冰凉的藤蔓缠住了我那右手,令我动弹不得。我估摸了片刻,左右也是动不得,于是便在这任人宰割的梦里愈发睡得沉了。
有清宁花香,悠悠转转落下来,带着细霜的冰凉。心上的疤痕微微生出颤抖,忽然觉得那缠住我右手的藤蔓僵硬了许多,我哼哼了几句,它马上恢复了先前的样子,十分温柔凉爽,我把脑袋贴在右手的藤蔓上磨蹭了几下,嗯,果然很凉爽。于是藤蔓从手上松开,缓缓爬上我的额头。
这真是一株善解人意的藤蔓,等我睡醒了一定把它拔出来栽到青瓷盆里悬在我床头。想毕,又颇不舍地贴着它蹭了蹭。有声音自头顶传来,凉薄清淡,带着微微颤抖,“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