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儿笑起来。
她没笑。
她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像只饿狗咬住一根散发着腐臭味儿的骨头一样,咬住一个庸俗的玩笑不肯丢开?
“下课,有几个坏男同学编了顺口溜……”
“别说啦!”她大声叫嚷。
宁宁被惊醒,微微睁开一下眼睛,又闭上了,小手换了一只乳房捂着。
他顿时紧紧抿住双唇。
“你别再用这类玩笑逗我了……我讨厌!”
“是……吗?”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
“为什么不早声明?”
“你应该自觉!”
她心里为他感到一阵难过,也为自己感到一阵难过。当生活的伪装的顽皮被剥下了外衣,暴露后的那真实就令人觉得有点儿可怕。而先前夫妻间那许多次类似内容的调侃,如果也算调侃,同时令她觉得十分俗恶了。
他猛地站起来,说:“我上班去!”一把扯下挂在墙上的棉袄,大步往外便走。
“等等。”她叫住他,抱着宁宁走到厨房,从锅台上拿起他天天都要带在身上的匕首,往自己衣服上抹了两下递给他,“我刚才削土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