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眼看时,已到了一间房里,虽也没有陈设,但有窗户、有地板,不像地窖里那样黑暗和潮湿了,精神上觉得很为舒服。不过这时肚皮里很饿,我万万熬不住,就和党人说明。他们随即出去,拿进二三十个馒头来,又向我们道:‘你们吃吧。吃饱之后,可得放安静些。’他们说完这话,就都走出去,把房门关上,并从外面落了锁。
“我们坐在地板上,狼吞虎咽,将肚皮吃饱。我问警察们:‘方才来时,可知是何方向?’他们都说:‘不知。’只有一个警察说:‘是一直向南,并未转弯。’这话是否可信,却也不敢决定。我们住在这间房里,一连又住了两天。
“到了昨天晚上,党人送进晚饭。我们方才吃完,他们又走进来,向我们道:‘恭喜,恭喜!首领吩咐放你们回去了,赶快随我们走吧。’我听他们这话,心想罗平哪有放我们走的道理?莫非这一次真是要杀我们,可恶的党人,又来打趣我们的?心里虽又觉动气,但不再骂他们,免得又有上次的后悔。但问他们可知道首领用甚方法,杀害我们?他们听我这一问,都张口大笑,叫我不必害怕,说:‘首领委实是放走你们。’
“我见他们说话的神气,很为庄重,不像说的是谎话,止不住心上万分狐疑,暗想当初罗平既然安排妙计,将我们诱入彀中,一个个捉住,如今岂肯放走呢?这当中必有缘故。莫非我们被罗平捉住之后,警察长和霍先生想尽方法,搭救我们,此刻已占了胜利,逼迫得罗平不敢不放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