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却好像还是能听见外面风吹得很凛冽,似乎梦里都能听到风卷着雪沫打在窗户上啪啪的声音。
而梦里,我也是这样抱着妙言,全身暖融融的睡在卧榻上。
我轻轻的在妙言的耳边说话。
风那么大,我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但,我是真的相信刚刚念深说的,也许她能听到,她能看到,她什么都明白,只是她说不出来,也表达不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更要对她说,对他微笑,让她知道,不管她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哪怕和当年一样,我在宫里,她在江南,隔着千山万水,母亲也不会放弃她。
只是,我真的不希望,她的将来是在这里度过。
尤其今天,知道念深这些年来没敢在别的任何一位娘娘的宫里吃过东西,我就更加痛心了,当初将妙言送回裴元灏的身边,是无奈之举,也是为了她的病情着想,可如果她的病真的痊愈之后,又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让她像念深那样,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不吃别人的东西,不喝别人的水,小心翼翼,一直谨慎到老?
可是,念深,还有妙言,他们原本是那么可爱的孩子,他们原本应该是被所有人善待的。
我这一生,有过许多的痛苦,但也有过幸福的时候,不管当初是如何,到了现在,我还是愿意回忆起经历过的那些幸福,仍然不后悔这样走过了自己的半生,可是我的女儿,她的半生又该如何去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