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想了好一会,将手放在一叠呈报上,然后又接着往下看。
“自嘉靖四十三年六月海瑞赴北京以来,除在部衙内受诸位大人召见,以及于可远大病外,未曾到任何官员家造访。官员中除于可远、王用汲外,亦无任何他人至海瑞家造访。”
嘉靖愣愣地站在那儿,眼神中那股明灭不定的光,渐渐消了。
他又翻开北镇抚司那边呈上来的,虽然细节略有差别,大体是一致的。
嘉靖同时翻开北镇抚司和提刑司记录的案文,一个在最左边,一个在最右边,逐字逐句地对照着。
看完之后,嘉靖将所有案文和记录都重新合上,宛然一副没看过的样子。
他坐在八卦台上,缓缓阖上双眼。
“过场走得很快嘛。”
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然后朝殿外道:“让朕的忠臣忠仆们进殿吧!”
陈洪、陆经和于可远跪下了,头虽然低着,但都在感受着嘉靖的动态。
“案文里都有什么?”嘉靖的声音很冷。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陈洪道:“奉主子的意,陪通议大夫于可远审海瑞的案文已经都呈上了,还请主子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