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凄凄惶惶来到青州,其身上征尘刚刚扫落,韦安石马上又看到青州转过来的奏章。其一为御史丞姜晦所奏,言说韦安石昔为李显的宰臣,任凭宗楚客与韦温擅削相王辅政的遗制,却不发一言;其二为监察御史郭震的奏言,言说韦安石主持李显定陵的建造时,其建造材料丢失一批,应该是韦安石监守自盗,应予追回。
韦安石看罢,顿时脸如死灰,叹道:“这些人想要我的命啊,我若不死,他们如何能罢休?”
这两道奏章的用意都很恶毒。韦安石在相王辅政一事上没有作为,显系韦氏之党;至于偷盗定陵的建造材料,按大唐律即为死罪。
此后韦安石郁闷之极,经历了这番心智的折磨和旅途劳累,其急火攻心,竟然酿成一病,从此卧榻不起。
他如此在榻上撑到年底之前,这一日开始出气多进气少,晚间之时,他忽然泪流满面,大声喊道:“圣上,你不该受小人蒙蔽。老臣的为人,你莫非不知吗?”言讫,他不再说话,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其双目一闭,头颅轻轻滑落一侧,如此无声无息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