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到后来,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这一夜,他都躺在地上.
仿佛这冰冷的大地,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花溶抚摸他的身子,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仿佛整个人,本身就是一块石板.
她默默地起身,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了一丝热气.
东方的第一颗启明星已经升起.
她默默地坐起来,看着这一屋子的冷清,那是一种奇怪的黑暗——在黎明和黑暗的交织里,天空露出一只充满蛊惑的眼睛,像魔鬼在黑夜里叫嚣,跳舞,永远也驱不散乌云,在要散未散之间,带着沧桑巨变,带着心酸无限.
她低下头,靠近他,在蛊惑的目光里,在惨淡的晨光里——那么无限地接近他的面孔,几乎是面对面,几乎是呼吸都吐在他的身上.她甚至像秦大王一样,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手放在他的脸上,放在他的发线和耳际的交界处——撕扯,轻轻的,企图,撕下一个面具.
可是,这却是徒劳无功的,没有,没有任何的面具.
风将军就是风将军,他生来就是这般模样.他不是鹏举,不是.
无论哪一点,都不足以证明他是鹏举,面孔不是,声音不是;甚至他在酒醉的时候,也不曾叫出那一声“十七姐”——他连十七姐都忘记了.
那他就不是.
可是,还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