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看上谁了,你这小鬼。”说着,费迪亚·沙乔克便抓起我的臂膀,带我进他寝室,把我按在一把椅子上。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一些色情图片摊成一排。
“过瘾吧?”他问。
我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两眼直直地看着他。费迪亚·沙乔克平日对我并不友善。看我自修英文和用牙粉刷牙,他更是要取笑我。早上,当我用那只生了锈的脸盆梳洗时,他走出寝室,招手示意艾格妮雅走上前来。艾格妮雅是位四十岁的老妓女,现在费迪亚·沙乔克靠她养活。我低头漱口,感到极为无助。
“去抓那只小歌鸟!”费迪亚用言语调侃我,并对艾格妮雅挤眼。
我真的难以忍受羞辱。那段期间,我正着手写一本有关某个叫文怀德船长的小说,书名是“冰冷的火山”。一年前,我被家里扫地出门,原因是我常和一个女大学生薇拉于傍晚时分在房间里接吻,薇拉的母亲就是她就读学校的校长。每次,当我感到沮丧时,我便拿起杂志,看看当年阿孟森是如何发现南极的。这样会使我好受些。
费迪亚·沙乔克有一张像演员般瘦长的脸、鬈曲的黑发、不逊的鼻子和扭曲的鼻孔。
“美男子哪!”妓女们这样叫他。
费迪亚生性吝啬,所以极不愿意见到我把钱花在看电影上或施舍给乞丐。甚至是艾格妮雅在教堂里代他乐捐祈祷,他也要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