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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搬来绣埻,放在梁夫人对面。严恬垂首谢座,心中虽波涛起伏,但面上却半分不显。只听得上头的皇后娘娘笑盈盈地和她闲话家常道:“严大小姐莫要拘紧,梁严两府本就是世交,严小姐来本宫这儿就当走亲戚才好。今日恰好本宫的母亲和娘家兄弟也进得宫来。只当是亲戚间叙旧,陪本宫说说话儿便是。”
严恬听此赶忙起身离座,又给梁夫人见礼,口中道,“见过夫人。”
梁夫人起身亲自扶起严恬,低头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番,随后笑着对皇后道:“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个极标志的孩子。”说罢伸手摘下发间的缠丝嵌宝莲花金钗插到了严恬的发髻上,以充见面之礼。
长者赐,不应辞。严恬忙再施一礼谢赐,却并不多言,面上只做娇羞怯弱之状,意欲赶紧将眼下这尬死人的场面给应付过去。面前这两位大佬最好能看在自己木讷无趣的份儿上,大发慈悲地当场把她当个风筝给放了。
只是严恬这架风筝还没等“才乘一线凭风去”,就“便有愚儿仰面看”了。
“严家妹妹是个不俗之人,母亲给这等金银蠢物却是俗了,配不上严家妹妹。比不上娘腕上的玉环。古人曰‘石之美者,且玉有五德。’既以玉比美,又以玉比德,可不正与严家妹妹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