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挑了这么位出色的世界公民做管家吗,伯爵先生?”德布雷问,“他一年要揩您多少油?”
“噢,说句公道话,”伯爵说,“我相信并不比别人揩得更多。但他挺能干,没有办不成的事,所以我把他留下了。”
“那么,”夏托-勒诺说,“您什么全都有了:香榭丽舍大街的公馆、仆人、管家,现在只缺一个情妇了。”
阿尔贝会心地一笑。他想起在阿根廷剧院的伯爵包厢里见过的那位希腊美人。
“我有比这更好的,”基督山说,“我有一个女奴。你们的情妇是从歌剧院、歌舞厅和杂耍剧院包来的;我的女奴是在君士坦丁堡买来的。代价虽然大一些,但有了隶属关系,我就无须担心了。”
“可是您忘了,”德布雷笑着说,“正如查理国王说的,我们不仅名义上是自由的,而且骨子里也是自由的。您的女奴一旦踏上法国国土,她就自由了。”
“谁会把这些话告诉她呢?”基督山问。
“哦!谁都会。”
“她只懂希腊语。”
“那就没办法喽。”
“但我们至少能见她一面吧?”博尚说,“另外,您既然有哑奴,说不定也有阉奴吧?”
“那倒没有,”基督山说,“我的东方化没到那程度:我身边的人随时都有离开的自由,只要他们不再有求于我,也不再有求于任何人,他们就可以离开我。但也许就为这,他们都没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