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眉在一家大公司里做事,每月的薪水是我的好几倍。业余时间安排得满当当的,参加了“单身俱乐部”、“开心沙龙”,她喜欢阅读杂志,也读长篇小说,但含眉说她仍旧感到孤独,特别害怕一个人的时候独处灯下,那时候能听到时间静静流淌的沙沙声,想到身后望不到边的岁月就感到孤独可怕。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她说。
后来含眉把现在男友介绍给我认识,我发现他俩并不合适。都有一份很忙的职业,拼命赚钱拼命工作,俩人谈起话来,也是快而直接的,含眉神态里并没有我在电话中所领略的那种温文和娇羞,她说起话来干脆利落,一是一二是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儿。
事后我把这种意思跟含眉说了,含眉笑道:“哪有你那么多情蜜意呀,我们一天到晚紧紧张张,都快忙死了。”
我听后略感惭愧,转念一想自己也忙,忙于写作。人重要的不是活着,而是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最后一次接到含眉电话是在秋天。她兴奋地告诉我说:“赵凝,我订婚了。”又补充道:“不是原来那个他了,这个人很平常,但我们很相爱,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