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薄了,毛毡?取一块,再给你。”
“不,谢谢,谢谢。”陆洁的心思依然沉浸在于潮白的身上,她脱口问道:“我想问一下,寨子里有叫‘依塔’的马吗?”
“什么,‘依塔’?‘依塔’就是马呀。”
陆洁明白了,原来吉玛人把马就叫做“依塔”。
“那么’哦耶’呢,有没有一个叫做‘哦耶’的姑娘?”
“‘哦耶’呀,嘻嘻。”泽玛吉笑了,“‘哦耶’就是,爱人,愿意走婚的爱人呀。”
原来是这样!
那么,在吉玛人这里,到处都有“依塔”,到处都有“哦耶”。想用马和姑娘的名字做线索,来找寻于潮白,看来是不可能了。
陆洁茫然失神地望着那沉沉的夜色,许久许久说不出话来。
起风了,是那种穿透力极强的山风。它穿透了铅一般的夜色,似乎还要穿透陆洁的身体。它潮乎乎的,犹如一条从海子里钻出来的鱼。
“陆,回房去,要下雨。”泽玛吉抚着陆洁的肩膀。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待一会儿。我喜欢下雨。”
陆洁的确喜欢雨,雨有一种令人信赖的温柔。当你和雨相伴的时候,你会发现雨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朋友。你讲着你的心事,它总是默默地听着、听着,然后用絮絮的低语抚慰你,于是,你就会感受到那种倾诉后的快慰,那种解脱般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