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她还是没有参加考试。她在商店里选了奶酪、腊肠、芥末酱和汽水放进购物车,又从架子上拿起面包。“没关系,”她又告诉自己,“你很好。”腋下夹着杂货店的袋子,手里提着六瓶汽水,她朝自己的汽车走去,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膝盖、手肘先后磕在了柏油地面上,纸袋也滚了出去,汽水瓶砸在人行道上,变成一摊嘶叫着的液体和碎玻璃。
玛丽琳缓缓坐起来,周身围着一圈食物,面包泡在一个水坑里,芥末酱的瓶子正朝着不远处的一辆绿色大众货车慢慢滚去。她的小腿上奔流着可乐。她把一只手举起来看了看,灯光照射下,皮肤的层次如同砂岩,现出西瓜一般的暗粉色,手掌底部,一股鲜红色的液体正汩汩流淌。
她从皮包里掏出一条手绢,用手绢的一个角擦了擦伤口,血瞬间被吸干了,布料上出现大片红色的污渍。她惊异于这只手的美,颜色纯粹,清晰透明,肌肉上纹理纵横。她想触碰它,舔它,尝尝自己是什么味道。这时,伤口开始刺痛,血又涌出来,在掌心形成一个水潭。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