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一棵树下下,她找到了被几个热心人看顾着的喻老师。
喻老师半瘫在条椅上,一位古道热肠的老太太让她靠着,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得起了皮,目光还有些呆滞,似乎刚刚从一个短暂的晕厥中醒转,鼻下的人中部位有一个清晰的红色痕迹,像是刚刚被人掐过,有一个热情的物业工作人员拿来保温杯,倒了小半杯温水,体贴地询问:“阿姨,喝点热水。”
明珠扒开人群走过去,声音发紧地叫了声:“喻老师,你没事吧?”
喻老师的魂儿还没从失神中找回来,她的耳边呼呼地像刮着大风,隐隐还传来学校运动会时此起彼伏的喧嚣声,震得脑袋嗡嗡得响。眼前这姑娘是谁?她摇摇脑袋,一时没想起来。
楼顶的女人忽然移动了,楼下的人群发出惊呼。
“警察来了吗?120来了吗?”
“她家人呢?”
人群引颈观望,议论纷纷,牵挂着楼顶那个可怜的妇女。
喻老师想起来了,刚才她正在家里做饭,等焖饭的时候,刷了一会儿视频,看到一条即时热点新闻,知春的那个小区,有一个孕妇要跳楼,目击者照的是一个背影,那灰白相间的衣服,不就是知春最近最得意的衣服吗?穿上像企鹅一样,那一定是知春,一定是她,她被男人骗了,又被喻老师骂,单身生孩子,背负了太多的压力,想不开了。一定是那天,喻老师说的话太重了,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