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蹊沉默。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逼近她，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他带着些凌厉的、让人喘不过气的逼问。
言小蹊的心也闷闷地，像是暴雨前的低气压扰得人浑身不舒服。
她咬唇，忽地就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陆时许轻笑了一声，忽然放开她。
空间不再逼仄。
空气瞬间流通。
言小蹊却没觉得有多舒服，反而愈发地难过了……
陆时许见她低着脑袋，手攥着衣服下摆的模样，面目表情已是不自觉地就软化了。
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看看鸡汤。”
言小蹊不说话，继续耷拉着脑袋。
陆时许推门而出。
……
言小蹊去了二哥言厉的房间。
她红着眼睛，替二哥掖了掖被角。
她打了热水，给二哥擦脸擦手。
她坐在床前的靠背椅上，看着瘦得轮廓愈发分明的二哥，道：“二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二哥哥，我最近变得越来越令人讨厌了。我自己都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我动不动就要生气、甩脸子，无缘无故就会胡思乱想，非常地无厘头。我其实知道自己不对，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你说我到底怎么了！？
明明我对哥哥们、对爸爸妈妈，对大家都还是很正常，可我偏偏就对陆大叔恶语相向。就像今天，我居然跟他说他选择我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他质问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时，我其实已经知道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