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渝的头垂下去,欲言又止未敢辩驳。
很显然,他们被太后的近侍挡在了达政宫外,不敢进入。
“哀家的宫殿很安全,”太后见状道,“不需要搜。”
内侍已在空地上铺了一块羊绒地毯,为了避免地面湿寒,地毯铺了三层厚。
太后跪坐在地毯的蒲团上,从韦南絮手中接过茶汤,轻轻抿了一口。
她举止舒缓端庄,似乎赵政宫中突起大火,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这件事不能惊扰到她宫中的安宁,故而无需搜,也不能搜。
赵政摇了摇头。
他勉强站起身,由姜禾扶着向太后走近一步,单膝跪地,对太后道:“母后如此,倒是要置儿臣于不孝之地了。”
太后眉头轻皱凤仪含怒,喝道:“国君这是在逼迫哀家吗?”
“儿臣不敢。”
赵政抬手示意卫尉军统帅苏渝道:“苏将军尽管去搜达政宫,若仍旧一无所获,孤愿意长跪不起,向母后请罪。”
虽然赵政伤在左腿,可如今右腿这么跪着,被烫伤的左腿似乎撕裂开,甚至能听到骨裂之处隐隐作响。
疼……
疼得钻心刻骨,似乎有一万根针刺入皮肤,刺入骨骼,刺入耳膜。
他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瞬间湿透了青砖地板。
可纵是如此,赵政却仍没有起身。
苏渝快速向外奔去。
这大雍皇宫里,虽然每一道政令都要经过太后,传国玉玺也由太后保管,但苏渝只效忠赵政一人,只听他一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