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荣摆摆手,说道:“先生此言差矣。为今之世,凡自贫寒由科举而起者,无不贪慕权贵,利欲熏心。而皇族及世族子弟,个个都是纨绔之徒,不堪一用。就拿本王三个亲生儿子来说,眼下似有几分才干,可俱不知民间疾苦,成不了真正的栋梁。本王那夜在此认此螟蛉之子,原不过是想报答救命之恩,但今观仪之,身负血仇却能恤伦常礼教,聪颖善辩又不至圆滑世故,实在是一块极好的璞玉。若本王不以圣人之理循循教诲,不以先王之道源源熏陶,岂非暴殄天物,空耗了这件国器?”
钟离匡摇摇头,争辩说:“昔楚有和氏,身怀璞玉,就遭双足被刖,沦为废人;璞玉一出,以为美璧,便有战国争夺,喧嚣半世;琢玉成器,为传国玉玺,则普天之下,数代更替,交相征伐,流血漂橹。有此等故事,还请王爷三思啊!”
郑荣叹道:“先生的苦心,本王当然知道。但先生别的建议本王自会言听计从,惟有此事本王自有主张。”
钟离匡摇头说道:“王爷眼界开阔,不是在下区区一介寒生懂得的。这仪之将来如何,便只看天意了!”
郑荣拍了拍钟离匡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还请钟离先生为仪之答疑解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