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无力的惨叫,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子的男人睁开眼睛,他双眼已经肿成了一条缝儿,好久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一道模糊的身影,男人扯开一个畏缩的笑容,嗓音难听的像是被黑烟熏坏了的老鸹:“不知道小人怎么得罪了您,咳、咳……”
男人说着,胸腔一阵剧烈的咳嗽,唇角漫出浓稠的血沫子:“小人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北方的地界。”
“你还记得曾家吗?”顾遗脸上的神情无悲无喜,就连一丝人气儿也无。仿佛像是套了一个精致无暇的皮囊,而皮囊下的灵魂,是从九幽炼狱里爬出来的。
男人的心头一个咯噔。曾家……他当然记得曾家,甚至记得大屋里那个点了一把火将自己烧死的女人。
他胡麻子生平就没有见过这样仙女一般的娘们儿,可惜啊,一把火,从头到脚将自己点燃了,尸骨无存。
胡麻子从尾椎骨到头皮泛上一阵冰冷的寒意,让他牙齿打颤。这几年,凡是参与到曾家那场灭门惨案里的,都死~光了。胡麻子嗅出了一丝不对劲,人逃到了邻省,隐姓埋名。没想到就是这样仍是被人找了出来,连同在路上,被折磨了七天七夜。
胡麻子越看这谪仙一般的男子,越觉得有几分熟悉,他不由哆嗦着问道:“你、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