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兀来潦水赶牛羊,见云歌不在这才舒了口气。他一眼便认出了珏的瘦马,于是朝潦水抛了颗小石子,拍了拍腰刀问道:“我用刀换你这匹瘦马,换不换?”
不等少年作声,扎兀取下腰刀去牵瘦马。
“不换。”云朵气鼓鼓地去牵住瘦马。
扎兀推开她,揶揄道:“那痴儿都不说话,你还没过门就帮衬他了?”
云朵跺脚,不知如何辩驳。
于是扎兀牵着瘦马从桥上过,心里暗暗可惜这痴儿再也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了。
“珏,去杀了他。”夏侯仲卿冷眼旁观并未出手阻止,毕竟可以护他一时,不可以护他一世。
珏露个头,摇摇头。
“云朵,回家了。”云歌尽兴返回,远远招手。
云朵深深望了珏一眼,起身赶羊儿去了。
天色渐晚,夏侯仲卿叹一口气,背影佝偻如老羊。
于是潦水只余下痴儿珏。珏再想,要是驱狼驭虎时自己不至于连剑都握不稳云歌会不会高看自己一眼?要是扎兀换马自己拔剑杀人夏侯仲卿会不会不叹那一口气?要是3自己不摇头云朵会不会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如果再来一次,珏还是如此。
珏已经两个月没回过自己毡房,吃住都在夏侯仲卿那儿。今夜他回了毡房,全身只有一刀一剑。腹中空空,手臂狼爪伤寒折磨得他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