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两番醒醒晕晕,一心沉浸在悲伤里,倒是从没去想过这一层,也没想过别人的感受,经裴素芬一提点,倒是有些震慑,下意识看了眼身边,只看见温宜搁在膝盖上的白皙手指,手指的指形都和他的很像,一时又悲从中来。
“当母亲的爱自己的孩子不会比妻子少半分,只会更多,说句不好听的,你还狠心离开过至谦六年呢,可无论至谦怎么对母亲,母亲都不会放弃他。所以你婆婆可曾有寻死觅活了?筝儿啊,你年轻,气盛,感情用事我理解,可也要在挫折里学会成长了,至谦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吧?他是为了你才失踪,说句不吉利的,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这赡养二老的义务就在你身上了,你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安慰你婆婆,而不是让你婆婆为你忧心!死是很容易的,几秒钟的事就蹬腿去了,死了就没有感觉了,活着的人多痛苦你知道吗?”
阮流筝听着妈妈的话,眼泪长流不止,耳边回响的,还有他写在笔记本上的文字,自动用他温润的声音读出来:流筝,你要替我多笑一笑,你要好好学习,争取医术更加精进,早点出一本属于你自己的著作,你要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