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后一次去了海上皇宫以后,我写了一篇稿子,凭借着自己的记忆,以记者暗访的名义写到了这家桑拿的色情服务,当然,和所有类似的无耻稿件一样,我的结尾是:最后,记者以身体不适的理由,离开了这家桑拿洗浴中心。
在我离开这个行业以后,我还经常看到这样的新闻,先是记者觉得累,需要按摩,然后是记者到了一家洗浴中心里。我想不会有这么没有生活常识的记者。等到了洗浴中心以后,必然是被服务生引到了一个包间,在这个包间里,女技师先是假模假式地给记者按摩了三分钟,然后要么手滑向记者的私处,要么按摩师问记者,需要不需要特殊服务。然后每个记者必然很懵地问,都有些什么啊?每个技师必然很实诚地告诉记者,什么都有。然后记者就要了一个什么都有。在技师把衣服全部脱完以后,记者必然会身体不适或者朋友出事,然后离开了洗浴中心,回家就写了这么一个稿子。
就像事后,我谴责了自己很多年一样,每次看见这样的新闻稿,我都心情难以平静。我觉得这是错的,但正如人憋的时间长了就要去桑拿一样,记者也会憋,我深知什么都不能披露的痛苦,所以最后憋出了问题,披露了最能解决人民群众这个问题的场所。这是一场眼角和眉梢的误会,我不怨愤他们,我只是自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