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了一会儿,便有熟悉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没等傅元铎敲门,门便开了。
“有空吗?与我下局棋。”傅元铎看了他一眼,音色清冷。傅元铮微垂了眼帘,似有些心不在焉。
傅元铎没有理他,径自走了进去,在棋桌旁坐下。
“常世伯月前推荐我去御书院考选棋待诏。”傅元铎缓缓伸手,从棋罐中夹起一颗黑子,放在左上的四四位,“昨日来人说,中了。”
傅元铎因为体弱,无法参加科举,这是他长久以来难以言说的痛处。棋待诏不是官员,没有品级,只是给了他一个去处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喜事。傅元铮正不知是否要开口道喜,傅元铎便先道:“今日由你执黑先行吧。”
“为何?”傅元铮一开口,便后悔不已。往日他与四哥下棋,四哥从未赢过。今日他心不在焉,听到让他先行,便脱口而出。走到棋桌前,他甚至窘迫地不敢去看傅元铎。
反而傅元铎倒并不在意,他漆黑的眸子流光一转,浅笑道:“因为执白我也会输,那么倒不如显得大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