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洵不再说话。又喝几杯,他说:“没酒了,再去取。”
之惠顺从地退下。睿洵盯着她向外走,醉眼中一片朦朦胧胧。
“为什么……会觉得是她在背后谋划呢?”睿洵在眼前挥了挥,把素盈的影子抹掉。
大概是因为,他从京城城门一直把她带到宣城,从此凡事都有她的影子。他叹口气,拎着最后半瓶酒走到室外。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眯着眼大声叫:“怀英先生!”
李怀英听见,从稍远的室内疾走过来,躬身问:“殿下有何吩咐?”
“我想要你回京城办一件事。”睿洵咧嘴微笑,心想,也许他喝多了,也许他疯了。
“帮我带一封信,给东洛郡王。”
元日大朝,礼部原本担心皇帝无法亲临,绞尽脑汁议定一套储君代为主持的礼仪。想不到,天子浑身不见疾病的影子,储君却没了。延德殿内礼毕,皇帝退殿,百官各自归去。相府来人说,琚相得了好酒,请谢震过去同饮。谢震隐约感到并非好事,推辞不过,只得去了。
酒虽然好,他却喝不到心上。琚相见状,不疾不徐地提到神毅将军的次女。
“那位素小姐,很像我从小敬畏的一位女性。”琚相说,“谁若有福娶了她,想必能够像那位女性关怀的人一样,从此如虎添翼,平步青云吧!”
居然又是说媒。谢震脸色骤然绷紧,透出他从来不擅长掩饰的厌恶。琚相笑道:“神毅将军对谢将军赞不绝口,托我来说。我怕一开口,反而坏了这事。但我想,谢将军从来不会因为宰相的权威而勉强自己,说一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