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他说。
入画由震惊回归现实,不再多言多问,默默退出。
来意儿抓药回来,即刻送大夫出门。入画拿药在屋里煎,一是不放心小丫头做事,二是为两人把风。事已至此,她唯有担待下来。
药煎好后送进去。她把药递给冯紫英即识趣地退出。
隔着帘子的缝隙,她看见那男人一勺一勺地将药舀起,尝过了,才慢慢喂进惜春嘴里。入画站在门外突然泪落。同样的事,换了一个人做,感觉原来如此不同。素手做羹汤,做给自己吃和做给那个人吃,滋味和心境绝对迥异。
她想来意儿,不单想他的拥抱,她更想问清一些事情。入画将门锁好,算计好时间,急急奔去找来意儿。
她知道这个时候他在账房。入画跑到账房,有小厮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来意儿走出来,见到她眼圈红红,略觉诧异地问:“你怎么又哭了?”
“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来意儿警惕地看住她,然而,他的神情很快又放松下来,他们毕竟亲密无间。
“你等一下。我马上忙完,去找你。你去那里守着,被人看见大不妙。”
“你也知道不妙。我们姑娘的清誉……”她瞪住他。
“别说这样没用的话。”来意儿打断她,“没有人立贞节牌坊,真心帮你们姑娘,就快去。”来意儿一脸无所谓,推着入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