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眼一转,正打算说点什么转移归启元的注意力,对面这看起来最正人君子不过的人竟笑了笑,脸上一副「由得你闹」的表情,然后起身直接将时宜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往寝殿走去。
殿内侍奉的宫女早就有眼色地退了下去,穿过层层叠叠的鲛绡宝罗帐,菱花窗下龙凤烛静静地燃烧,偶尔爆出个噼啪的烛花,气氛愈向内走愈发厚重缠绵起来。
没有等时宜说些什么,归启元把人稳妥地放在床上,便环了她的腰也侧躺了下来。
距离未免太近,这样面对面则更令人有些被冒犯到的不适,时宜挣扎着要借梳洗的名义爬起来。
归启元长臂一伸把人重新捞回怀里,依旧是面对面的姿势,好脾气地一下一下轻拍时宜的背,眼在烛火昏黄的光里显得分外柔和,正一丝不错盯着时宜的脸。
“你睡,朕看着你。”归启元开口,胸腔的低震传给靠在他胸口的时宜,声音低低,尾音少见得沾上一些温软。
他没停下哄睡的动作,显然没有自己也闭上眼睡觉的想法,只嘴角带笑,似缅怀又似爱怜地看着时宜。
时宜有些了悟过来。怎么,是这张脸睡着的时候更像他的白月光吗?
难怪原主会叛向太子……时宜突然有些理解了她的选择。想来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会受不了十天里有八天要被人直勾勾盯着睡觉的变态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