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浮见她半晌没有回应,疑惑地道,“女施主?”
边月松了缰绳,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警惕,她走下马车,开门见山,“小师傅,我们无意深夜打搅,实在是人命关天,请问贵寺可有稍大的浴桶?”
一浮点点头,乖巧地说,“请跟我来吧。”
院中的灯火忽地亮了起来,边月扶着秦之珩,跟着一浮,穿过几条长廊,路过一架高台,那三声浑厚的钟鸣应当就是它发出来的。
一步一景,九曲回转,这才终于在一扇小门前停下。
边月道,“多谢。”
一浮摇摇头,“不用谢我,我只是按照贵人的吩咐做事,要谢就去谢贵人吧,这里是一处偏房,隔壁就是炉灶和柴房,有需要施主们可自取。”
他像是差点儿忘记了什么,连忙接着说,“对了,贵人让我代为传话,说,今夜无星,一如当年,门规当如执念,破了就破了。”
边月看着他极力模仿说这段话的人的语气和神态,隐约能猜得出他口中的‘贵人’是个女人,她回头看了看麦冬的神情,与她一样疑惑,心说这番话应当是说给秦之珩听的,于是点头,“我会代为转达。”
一浮点头,不再多废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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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珩再次睁眼已经是日上中天,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印入眼帘的便是躺在一旁草席上呼呼大睡的麦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