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握手为定。”一只茸茸的笨拙的大手,盖住了贝尼的手。“上这儿来,我的孩子!”
雷姆对那杂种狗打着唿哨。他拉着它的颈皮把它引到外面去,好象怕贝尼立刻就会反悔似的。
贝尼坐在他的椅子里摇动。他漠然地把横在他膝上的那支枪放平稳。裘弟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这支精美无比的枪。他对他爸爸用智谋胜过了一个福列斯特充满惊奇。他怀疑雷姆是否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他曾听说过交易的错综复杂,但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能用说老实话这个简单的花招来胜过对方。
一直谈到下午。勃克已绞紧了贝尼的老前膛的枪筒子,因此他认为这枪还有指望。现在福列斯特兄弟们从容了,舒坦了。他们谈到老缺趾的厉害,谈到在它以前的那些熊,但是没有一只能及得上它那样老巨滑,又描绘了每一次围猎的种种细节。就连二十年来死去的那些狗的名字和功绩也被回忆起来。草翅膀对他们感到厌倦了,想到池塘边去钓小鱼。但裘弟舍不得离开这畅谈旧事的场所。福列斯特老爹和老妈在嘁嘁喳喳地叨咕,偶尔还发出一声尖叫。他们说着说着又打起吃来,就象一对瞌睡朦胧的蟋蟀。最后,衰老终于征服了他们,老两口并排躺在各自的摇椅里呼呼睡着了。他们干瘪衰老的身躯,即使在睡梦中也显得有些僵直。贝尼伸了个懒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