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安清悠拿手朝安子良一指:
“从小到大因为不着调没学问,不知遭多少人取笑捉弄——你不是也捉弄过他么?可是如今还不是知道了读书!”
安子良在那里兀自迷迷糊糊地和论语较劲,忽然听得提到了自己,却是猛然间一个抬头道:
“大姐?叫我啥事?我已经在背书了……”
“没你的事!一边儿读书去!”安清悠扭头一瞪眼,安子良登时哦了一声赶紧低头。却见安清悠转回头对着沈云衣接着骂道:
“天下之大,聪明才智者不知凡几,便是一科不中又能怎样?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沈小男人,你若真是还有半分血性,便给我回到座位上去坐好,今天该喝酒喝酒,该听戏听戏!明天踏踏实实地上路回家,三年后再搏个名闻天下,还算你有几分气魄!”
沈云衣自幼一帆风顺,无论童生秀才举人,一层层考了上来皆是头名得中。
孰料最后这最关键的一试反而暴了个大冷,受的刺激过重才失魂落魄到了这般模样。
此刻被安清悠一个嘴巴一抽,反而清醒了过来。愣愣地看了安清悠三秒钟,忽然间一揖到底,再起身时竟是一脸肃容。
“承蒙大小姐金玉之言,沈某这里受教了!他日定当再鼓余勇,卷土重来!”
说罢,沈云衣又向着安德佑行了个礼道:
“三年之后,晚辈若是再来伯父府上借住叨扰,不知可否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