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刻,他很清晰地感觉到,沈鸣鸢很孤独。
有很多话,不能跟她仅有的几个心腹说。因为她是他们的公主,是他们的主心骨。
是唯一不能脆弱的人。
但是沈鸣鸢,到底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她也会怀疑,也会迷惘。
司徒信知道,以敌人的立场,自己没有资格站在沈鸣鸢的身边,做那个她最亲近的人。
只要时机成熟,他重新做回文奚皇子,他们之间不牢靠的联盟就会在瞬间分崩离析。
但是眼下,他愿意听她倾吐,听她讲讲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仅仅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沈鸣鸢一会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横梁,一会低头,看看地上的月光。
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司徒信“嘶”了一声,终究还是忍不住打破沉寂。
他轻声问:“你是不是,想起了皇后娘娘。”
沈鸣鸢侧过脑袋,错愕地看向司徒信。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有点不习惯这种状态,
目光投过去,却只在司徒信的眼睛中看到真诚的怜惜。
沈鸣鸢自嘲地呼出一道气流,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中间要经过多少辛苦和危险。做母亲的,不论贵贱,哪个不是把孩子当做掌上明珠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