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兵培训是国家级的,结业的时候发徽章不发证书,但是会记录在档案里。
高级班学员里有一个来进修高等通信的中士,是中国广东人。周末时,我经常和他一起坐火车去巴黎。
他年纪比我大,军衔比我高,通信技术比我好。他的技术等级是士官级别。我叫他“九斤”。
九斤的体型特别壮实,一点儿不像广东人,第一次见到他时,我说:“你明明长得像个东北大汉啊,路上碰见你,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是南方的。”
“我从小就这样,生下来时足足有九斤重,把我爸妈都吓了一跳。”
“啊……九斤?!”
“嗯!”
在外籍军团,中国人与中国人间的交流都跟好朋友一样,再加上九斤性格沉稳善良,所以我就那样叫他了。
九斤每次把我带到巴黎,都会请我去他家吃饭。
他和妻子都是来法国留学的,后因学业和经济问题,九嫂便在巴黎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九斤为了能让生活过得更好一些,便放弃学业来外籍军团当了兵。他这样做,一方面有了工资养家,可以供九嫂上学;另一方面,九嫂作为军属也能得到更好的社会保障。
在九斤家吃完晚饭后,一般我会住进贝尔维尔的一个家庭小旅馆。不是因为唐人街热闹,而是旁边有当时法国最大的军品店,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走过去大概5分钟。那会儿我给自己定了每月500欧元的装备预算,这也就是我工资不少却始终没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