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夫人,他们没有这些品德,至少有另外一样,那就是狂热。拿破仑可谓西方的穆罕默德;所有那些野心勃勃的无能之辈,不仅把他视为立法者和头领,还把他视为一种象征,即平等的象征。”
“平等!”侯爵夫人提高嗓门,“就他拿破仑,是平等的象征?那么,罗伯斯庇尔先生往哪儿摆呀?看来,你窃取了他的位置,给了那个科西嘉人,然而我觉得,有窃国这一件,就够说的了。”
“哪里,夫人,”维尔福说道,“我让他们各得其所。罗伯斯庇尔在路易十五广场的绞刑架上,拿破仑则在旺多姆广场的石柱上。这两个人都讲平等,所不同的是前者主张下降,后者鼓吹上升,即前者压低国王的地位,和断头台拉齐,后者抬高人民的地位,和朝廷扯平。”维尔福又笑道,“这不等于说,这两个家伙不是无耻的革命党魁,而热月九日 [1] 和四月四日 [2] 对法国不是两个喜日子,不值得秩序和君主制的友人庆祝。这同样也表明,拿破仑尽管倒台,但愿他一蹶不振,他总还有一帮狐群狗党。有什么办法呢,侯爵夫人?克伦威尔只抵得上半个拿破仑,也还有他的同党呢!”